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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毅 :一代医林奇人先师按摩专家黄万香小传
http://www.kxys.org.cn〢发布:kxys.org.cn [2024-05-13]
  • 一代医林奇人先师按摩专家黄万香小传 张诚毅 

     

    黄万香,四川金堂县合兴乡(今属成都市青白江区)人,生前不仅是成都市首屈一指的按摩医生,而且以其独具特色的技术在全国按摩医术界独树一帜,五十年代国家给予专家称号,是成都东城区针灸按摩医院的主要创始人之一,担任按摩科主任医师,成都市中医学会理事(代表按摩界),成都东城区政协委员,授徒多人,她死后仍影响深远,及于四川省内外。


    黄老一生的经历,极富传奇性,兹介绍如下。


    一、清贫的少年和青年生活。


    黄氏祖籍广东,世代能说广东的客家话和四川的湖广话,1889年出生于今成都市一青白江区福洪乡(原属金堂县)场口农村(现为民主八队),世代是农民,同胞三年,也是幺女,两位兄长与其父黄希忠耕种自有旱地,水田共十八亩,那里是丘陵区,水源缺乏,那是没有现今的东山灌溉渠,只有靠天吃饭,经常遇干旱,庄稼无收成,加上苛捐杂税繁多,故劳累终年难得温饱,万香生长于勤劳困苦中,养成不畏艰苦,坚韧、善良的性格,二十岁,由父母包办嫁给合兴乡街上的刘理照,合兴亦属今青白江区,与福洪相邻近,合兴街又与华阳石板滩镇紧隔一河,由于修建时间晚于石板滩,当地人又称之为新街,刘家在新街口有祖业田地八亩,街房两间,理照本人不成材,既无技能,又抽大烟、赌钱,万香难以约束,他几年之间将田地卖光,于是全家生活重担落在万香身上,其时已有养一子,亲生子二,全家五口,她在街上临河一边用茅草盖了三间鸡毛店,苦心经营,这个街小得可怜,鸡毛店设备差,又不如街对面的石板滩当大道热闹,因而过往旅客大都住在那边,到这边来的很少,她的生意也就不可能兴隆,幸赖她对人态度和蔼,宅心忠厚,注意清洁卫生,鸡毛店收费低廉,因而还经常有一些下苦力的人上门,收入勉强能维持最低生活。


    二、鸡毛店主救病危,峨眉道人传绝技。


    1920年夏,一头挽发簪,身穿道袍,年约60多岁的道人来到黄氏店中,中暑拉痢,卧床不起,奄奄待毙,又腰无半文,黄氏怜其衰病,为之请医诊治,熬药喂药,熬稀饭喂稀饭,洗换脏衣服,不嫌脏,不嫌麻烦,不管因此而增加对她那点微薄经济力量的压力,不理丈夫的抱怨,一月后道人病痊复原,她不索取分文。


    道人十分感谢说:“你这大嫂心太好了,大恩不言谢,但是出家人接受布施要还以布施。贫道名詹龙清,来自峨眉山,此次本来打算去武汉访友,沿途给人治病糊口饥饿不匀,又中暑,鄹然生病,不能给自己治,听附近人说你为人很好,所以来投宿,出家人不积钱财,身上一无所有,现在愿将在峨眉山我的师傅传给的医病技术传给你,以还你的布施。”黄氏说:“我没读过书,认不得字,学不会给人治病,乱捡一点,反会害人,你道爷也不必说谢,出门人,哪个没有三灾八难,帮点忙算不得啥,你到武汉去吧。”詹老道说:“我这套医病的办法和其他医生不同,只用一双手在病人身上按摩就能治好,书读得多,天资又好的人,固然可以学得更好,但如果品的不好,求我教我也不教。没有读过书的人,舍得吃苦,眼睛看我做,耳朵听我讲,手跟着我做,也可学会。你这个人,吃苦自然不成问题,更难得的是心地好,符合我师傅临终的遗言:“天资,心地都好的人难得找到,至少要找个心好的人传道。”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你虽天资仅中等,又吃不识字的亏,但主要条件是好的,所以决定收你为徒,相信你会学得出来,我就留在这里教你,以后再去武汉。”


    黄氏大喜过望,欣然磕头拜师,詹老师留在那里行医三年,黄氏也跟着学了三年,先是看詹老师做,听詹老师讲,然后詹老师指挥她做,最后由她独立操作,三年刚满,恰由武汉来了两人,说是专程接詹老师去武汉的,先到峨眉找不见,又沿途探访而来,再三留不住,詹老师走了,此后再无音信,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走之时,给黄氏留下四句话:一是要存心济人,二是技无止境,三是慎择传人(对以上三点,黄氏终身奉行),四是评价黄氏学得的按摩技术水平为“上龙虎”(对此三字如何解释,笔者问过黄氏,她笑而不答,以后未再问)。


    三、揪功老师,高原走方医生,煮饭大嫂,按摩医生。


    詹师走后,黄氏仍在合兴街上一面开鸡毛店,一面用按摩给人治病,旅客少就送医下乡,治疗对象多为小儿疾病如疳疾,感冒,腹泻之类和一些妇科病,本派特点是擅长治男、女成人,小儿内科杂症和部分外科病,对上述病例是不能全面发挥其所长的;但也使她在治妇、儿科病方面丰富了经验,自汉魏以来,极少在女病员身上用按摩治病,明代起,小儿推拿又与成人推拿分道,黄氏据詹师所传,加以本人是女性的便利,打破封建限制,大胆用按摩为妇女治病,又对小儿如与成人病同则同治,不另用小儿推拿,取治部位宽,应用范围广,疗效卓著,远近称颂“揪功老师”黄大嫂,但在报酬方面,由于当时农村凋敝,农民群众贫苦,黄氏给治好了病,所得不过两碗粮食或一点瓜菜,或很少几文钱,乃至完全尽义务,因而难以较好的改善其生活的困窘,


    勉强把孩子托大,大儿(养子)又不成材,去吃赌钱饭,二儿子学会撑船,去宜宾等地当船工,多年不回家,幺儿考上国民党军校,一去永无音信;丈夫因发疯病,无钱医治而死,鸡毛店又于三十年代末被一次洪水冲走。


    故乡已一无所有,黄氏决定远走他方,到松潘、理县、茂县一带高原地区行医,由请她治过病的农民凑了点路费,恐那里人不相信按摩不用药可以治好病,路过成都时,买了一大背筐治不好什么病也无什么害处的膏药带去,靠一双缠过的小脚,步行到达目的地,逐步适应高原气候,行医三年多,治愈很多病人,每治一人,按摩后贴几张膏药,疗效完全靠按摩取得,收诊费则靠不起作用的膏药,时间一久,信任的病家多了,也就不再用膏药,辛苦积存了大洋二百多元,于是想回乡再修几间草屋,开展按摩业务,不听当地群众劝留,即行启程,那知还未走到灌县,在一个山垭上,被土匪拦住抢光包袱中的银元,害得哭天无路,幸而衣袋中还有点零钱,勉强得以走拢成都,此次虽落得这样凄惨结局,却也增长了不少治病经验。


    到成都后,碰见同乡熟人,借给零时生活费用,有人劝她再去雅安、康定行医,她怕遭到同样的命运,再也不去了,经人介绍,在成都以帮人做饭为生,人呼之为黄嫂,没有人叫“黄万香”这个名字,起早睡晚伺候人,也没有一个自己的住处,在主人灶房角搞个草铺,一蜷就是一夜,无人雇佣时,找一个善心的大娘或是大嫂家寄宿,买点旧棉花用手摇车纺成线子卖了赚点钱糊口,即使如此,她仍没有放弃按摩治病业务,虽无人承认她是正式医生,但不吃药可以治好病,是深受城市贫民欢迎的,即使无钱给诊费,黄氏亦乐为之,至于太太小姐们患了病,一般系经多方治疗无效时,才找她试一试,治愈后,不过多少给几文钱,或大发一碗肉,或给几件旧衣服之类而已,然黄氏于此,又积累了不少治疗经验。


    直到解放前不久,黄氏治好了成都市一个姓何的邮电局局长的太太的疑难病症,病家给她找了一间房子,并送给旧床,旧柜子各一,算是有了个窝。


    作为一个身怀奇技的按摩医生在旧社会的苦难经历,是很有代表性的。

    成都解放时,黄氏已年满五十九岁,然而新社会使她重新焕发了青春,峨眉詹道人所传奇技和她自己积累的丰富经验有了用武之地。


    劳动人民翻了身,有了治病的条件,按摩疗法被歧视的程度也逐步减轻,五十年代初,黄万香继续在成都私人开业,求医者络绎不绝,名声日远,每一人次收诊治费旧币五百至一千元(合新币五分至一角),对无钱者仍可不收,每一人次治疗时间二十分钟、半小时至一小时,视病情而定,渐渐存了点钱,当时房价便宜,她在成都署袜南街买了房子作诊所和住所之用,女病员李云秋因自身体会到疗效好,要求拜师学艺,养子刘崇禄、次子刘崇贵也先后改业从她学用按摩治病,以后这三个徒弟都能独立操作了,应诊力量得以加强,但仍满足不了病员的要求,人多时,日达百余人,常天未明,就有病员来等着,由于按摩是手工操作,该派按摩又刺激面广,花时较多,于是早晚都在加班,忙,辛苦,但黄氏非常愉快,一扫在旧社会受的窝囊气,愁眉舒展,笑脸常开,说话爱打大哈哈的习惯,从此养成,按摩神手黄婆婆之名不胫而走。


    市名老中医如陆仲鹤先生亦来求治,名针灸医师姚安民之徒胡显华登门求为弟子,名老中医张觉人的夫人谢萍医生,放弃原用的小儿推拿,改向黄氏学习黄派按摩,桂王桥盲人黄君浦放弃原来搞烧蛋画符那一套迷信活动,向黄万香学得几手按摩术,后亦成为小有名气的按摩医生,其后,黄万香治好了一位多处求治未愈的东北军区某领导同志的病,声誉更著,省市机关干部求治者不少,经有关部门研究决定,以黄氏和另一个老针灸医生某某为主,于1958年在春熙南段成立了针灸按摩门诊部,即后来的成都市东城区针灸按摩医院,黄氏担任该部按摩科主任医生,到该科求治者,多系服中、西药无效,针灸无效后才来试一试的疑难病症患者,她实际上是担任着攻坚任务,而疗效十分显著,黄派按摩在成都按摩界占了很大优势,在全国按摩界也独树一帜。


    黄氏除负责疑难病症的临床治疗外,先后担任成都市中医学会理事,东城区政协委员,出席各种会议,讲共产党、人民政府、新社会的好处,示范表演按摩术,除在本医院带徒外,还为本市和省内一些专线培养了一大批按摩医生,包括来自四川医学院附属医院一类专业医疗单位和一些厂矿卫生所的医生,还有一些私人拜门的,她精神焕发,孜孜不倦,直至1964年4月逝世为止。


    曾向黄氏学按摩术者甚多,其较知名者:李云秋(女)在北京成为按摩名医,为轻工部副部长罗淑章,北京市妇联主任张晓梅治病,并经周总理批准为宋庆龄治病,均取得良效,黄玉如,亦青白江区福洪乡人,与黄氏有同宗之宜,何素青,成都人,两位医生皆黄氏在医院所带学生中成就较突出的,何医生治好过成都军区副司令员韦杰的病,又治愈一日本人的病,该日本人并向何医生学了黄派按摩术带回国,雷某某,省第二门诊部医生,政治条件好,当时常去金牛坝招待所为住该所的高级首长按摩治病,《成都日报》写黄氏专访报道时曾提到她,现情况不详,李先慧,现任成都市西城区针灸按摩医院院长,该院按摩科主任医生。


    黄氏谨遵詹老师“择人而传”之嘱,故得其尽心相受者甚少,首先应提到的是黄氏次子刘崇贵医生,崇贵青年时期流落宜宾为船工,临解放前参加国民党某部队,随同起义,解放初转业到雅安搬运公司做工人,故其手有力能持久操作,最初他也不相信按摩不用药可以治好病,反蓉探亲,从众多的病员处得知疗效确切,适缝黄氏中风,他用黄氏所授法为之按摩治疗,效果甚佳,于是深信不疑,从母学习三年,约得黄氏秘术百分之八九十,因其人较年轻,脑子灵活,有一定的文化,能读书,吧抱门户之见,从其它各派按摩吸收了不少经验,临床实践中又不断注意探索经验,故而能补黄氏未授部分之不足,而且在一些方面有所发展。


    黄氏去春熙南段针灸推拿门诊部后,崇贵随即受西南铁路局之聘,去为该局处级以上老干部按摩保健和治病,为求接触更多的各类病员,取得广泛的临床经验,辞去该局的工作,先后在成都西城区中医研究所,西城区中心医院,四维街医院工作,于1976年某日凌晨上班,突在诊所室发病,即逝世于该医院,尚未满60岁,现有一女名晓蓉,崇贵为人直爽讲义气,所得收入较丰时,多用以周济或招待病员,故身后无余资,曾向他学习按摩技术的有现任成都市东、西城区针灸按摩医院院长李先慧及省林业厅医院小郭。


    在成都市按摩界,当时刘崇贵仅次于其母黄氏,省市领导干部苗前民、许梦侠及黄新义(西南铁路局原局长)等同志都找他两母子治过病。黄氏死后,外地有病员来成都找按摩医生治病,市卫生局同志往往亦推荐刘崇贵,笔者在大学时学的文科,出校后长时间是做政治工作,1956年起,渐次患多种慢性病,开头只找西医,曾作为某教授的科研病例,见效乃甚微,改求四川医学院附属医院老中医贺鼎言诊治,辅以针灸,立见显效,但后来有些问题仍未能解决,耳闻黄氏母子之名,经亲去观察和访问病员后,确信疗效可靠,于是向他们母子求治,同时决心把学习的重点由草药转向按摩,先向崇贵请教,与崇贵关系十分要好之后,又由他转求黄氏私人拜门,经多方考察后,认为我品格可靠,原尽心传授,(一同拜门者有我的爱人任天华,但她学的时间较短),原来曾经有人打算按针灸那一套代黄氏总结经验,黄氏以为与师传不合,表示拒绝,1963年,在我保证她老人家怎么说就怎么记并对一般人保密,严格遵守择人而传的师训的条件下,同意口授她的经验,由我记录,只有他母子二人和我在场,黄氏讲,崇贵补充,他们母子间也进一步交流了经验,先后记录一百余纸,由我整理出上编概论,并出钱油印了一部分,下编分病论治及病例尚未整理,已整理的和未整理的原始记录全部暂存刘崇贵处,“文化大革命”中崇贵被抄家,全都下落不明,我在学黄氏母子经验的同时,将主要内容转告四川大学同学张义。


    张义系资中羊市滩人,雅江县银行干部,患三期高血压,1961年起长期在成都修养,至1974年3月3日逝世为止,他以重病之身,和我一起刻苦学习钻研黄派按摩术,并广泛用于临床实践,义务为上千病人治病,以唯物辩证法为指导,以《内经》、《难经》等中医经典著作及现代解剖、生理、病理学为依据,探索新的经验,不断总结提高,我们共同写的按摩学资料,曾用他的署名,雅江县用县革委名义寄全国有关单位征求意见,在合作过程中,关于新特效部位和手法的发现,治胃肠溃疡和消肿和肾病的经验积累,张义之功居多,他自己由于懂得这套按摩术,也较同时同地几位同类病人多活了十一二年,临死前犹谆谆嘱托:“继续钻研和推广这套按摩术”,他虽仅活了52岁,实为黄派一大功臣。


    我除继续坚持业余临床实践外,先后撰述近百万字,又传授一百余人,散布于四川成都、重庆、绵阳、金堂、绵竹、安岳、简阳、资中、江津、潼南及陕西宝鸡、渭南,青海西宁,广东斗门等地,其中优秀者如总参谋科研单位按摩医生刘修利,江津中医医院按摩医生夏光荣,安岳小学教师吴云澎、刘敬邦等,由于少用黄氏的全身按摩,保留黄氏的部分按摩特点,经成都市科技情报所有关负责人建议定名为“部位按摩法”,并通过《成都科技》将黄派按摩简史和我们的部分经验通向全国有关科技情报部门,我本人的神经衰弱、肝硬化、十二指肠球部溃疡亦因用此法治愈,前列腺肥大、胆结石得到缓解。


    五、黄派按摩特点


    这里所述的黄派按摩特点,以黄氏母子的技术为准,又以黄氏的为主,后辈有所发展的,未包括在内。


    (1)以健脾胃为基础,以“通”为用,——求治的病例以慢性病为最多,黄氏母子认为首益固本增源以抗病,那就靠健脾胃,增强受纳和运华能力,故经他们治过的病例,多数先在消化功能方面见效,食欲增长,体重增加,肌肉渐结实,身体素质改善,而无论治急性病和慢性病,均以“通”字为用,黄氏深信师传的口诀,“病则不通,通则不病”,健脾胃离不了通,交心肾,济水火的交合剂就是通,急性病症一通就痛止,祛邪要有通路邪才能出去,治一切病的按摩方案都从健脾胃和通着手。


    (2) 突破了不少按摩治病的传统禁区,扩大了按摩治病的范围——以往的一般按摩疗法,多局限于配合药物治风湿、跌打损伤及小儿推拿,得内,妇科杂病,很少问津,对孕妇、急性炎症及疮毒,更视为禁区,黄氏母子当然也治风湿,对风湿致瘫痪当然也获良效,对未骨折和无开放性疮口的跌打损伤,他们要治,效果甚佳,急性扭闪跌打肿痛、肌能障碍,可在较短时间内不药而愈,治小儿病不用小儿推拿那一套,而是与成人同治,只在刺激量的轻重大小上区分,除了这些而外,更为主要的是擅长治一些急慢性内、妇科杂症,如感冒(一二十分钟内见效),急慢性胃肠炎,腹泻,慢性肝胆炎症,弹道蛔虫,慢性消化不良,全身性虚弱,肥胖病(显效),爱狄森氏病(显效),非开放期的肺结核、高血压(三期者,与同类病员比可延长寿命),脑震荡后遗症,部分妇女不育症,带症和月经不调,以上,均不用药,外科方面,如淋巴结炎,乳腺炎,部分疮疖,骨质增生(要增生组织溶解,疗程长),类风湿关节炎(显效);黄氏曾有治愈流痰结瓜病例,以上,亦不用药,孕妇患病,对症按摩,有禁忌部位而不禁治,保健按摩,有益无害。


    (3)黄氏母子有丰富的触诊经验,笔者当时曾记录了几十条,他们不切寸口,不看舌苔,但重视全身触诊,触诊探寻到的体表信息反应点,也就是按摩治疗的重点部位。那套触诊办法,简便易行,作为普查一个病员的全身情况的方法,可以大致确认某些脏腑有病,以便进一步用现代科学检验(有时还可纠正医院诊断的错误和遗漏)。


    (4)关于“全身按摩”——黄氏母子不论治什么病,都是用的全身按摩,因而有人称之为“全身按摩派”。据我理解,他们之所以要用全身按摩,固然由于师传,其具体目的则有四:其一,全身按摩具有火力侦查性质,是从全身触诊查病,寻找体表信息反应点和按摩刺激重点。其二,人体各部分是互相依存制约的有机整体,对顽固性疾病,用全身按摩动员全身能量以攻局部病邪,起围歼作用,对非局灶性的全身性疾病,如全身性虚弱之类,用全身按摩进行全面调整。其三,对个别多方诊断未明的疾病,只好用全身按摩去全面洞动机体内不积极性,以抗病收效。其四,全身按摩也有障眼法的作用,不仅外表,就是一些按摩内行,也只看到他们对病员全身都施了手术,而不易高清其重点所在,重点部位手法的顺逆、轻重、久暂变化。当说出我的上述看法时,黄氏母子对前三点表示同意,对第四点则笑而不答。


    (5)黄氏的全身按摩有重点的,重点的选择,首要是触诊发现的压痛点,还有麻木区,变形区,变温区之类,即疾病在体表的信息反应点,还有一些其他经验有效部位及相应的手法,用恰当的手法,刺激那些重点区域,起反馈作用于病灶,使其向痊愈方面转化,但是所取用的重点,与穴位按摩和指针法不同,多数是刺激面积较宽,即少数是以一点为重点,也是以较大面积相结合运用,以活血与经气及神经,起“通”的原理的作用,而且所取之点,往往与针灸穴位位置及名称不一致,统而观之,黄氏按摩法与其叫作“全身按摩法”,不如叫作“部位按摩法”。


    (6)黄氏按摩不但疗效好,而且安全部出事故,又由于多讲部位,少讲穴位,便于记忆,只需老师不保守的交,无论文化程度高低都可以学,易于推广,可作为家庭按摩,但要作深入研究,则涉及高深的中医古典理论的验证和多种现代科学的运用,值得有高等文化知识的人毕生钻研。


    (7)黄氏还有一套师传自我保健按摩更难以传人,笔者得知其大略,属于气功,炼气功法中的动功。


    本文出自《金堂文史》,原作者是张诚毅,他是黄万香的弟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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