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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迷宗拳”的启示
http://www.kxys.org.cn 发布:kxys.org.cn [2016-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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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迷宗拳”的启示


    ——专访成都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书法家 赵安如
    文/蓝晓梅 图/受访者提供

     

        有人说他的书体是“破体”,打破真草篆隶行的形体,取其笔意,再融会贯通自成一体……听上去就像是习武之人打通了各个命穴,在体内汇成汪洋。其实,“破”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最终要达到的境界是形成自家风貌!我们不妨将他的书体称之为:迷宗体、综合体、逍遥体……


        邓代昆先生读到赵安如行草书《春江花月夜》(张若虚),不禁赞其“格调清新,大有异于寻常,让人耳目焕然之感。此书非行非草,篆情隶韵每现其间;诸体融会贯通,意味悠长,妙构天成,出自心意。实行草之别调,书法之破体,既清隽温雅,又复沉厚宛凝,品之愈久,味之益永。”
        意蕴延绵、耐人寻味……这当是艺术家孜孜以求的理想状态吧!



        书法破体 行草别调

        记者:你的作品融各种书体于一身,为什么会独僻蹊径呢?
        赵安如:还在我十几岁学习颜柳欧赵时(最开始学的是柳体),知道一个故事,皇上问柳公权如何用笔字才写得好?柳回答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也”,这句一语双关,说明书法要求很高。当时全国正在热播《霍元甲》,霍元甲的“迷宗拳”很厉害,其实“迷宗”仍是有迹可循的,我就联想到写字,历史上,纯粹的各种字体的书法造诣已达到登峰造极境界的书家很多,我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走复合、综合、发展、创新的“迷宗”之路……


        记者:有心之人必有意外收获,“迷宗拳”的启示把你带上一条漫长的修炼之路,不走寻常路,首先需要“破”才能立,如何破?
        赵安如:首先得继承,各个书体(的经典)都要学习,学习到一定阶段再有意识地取其可用的长处,比如,取秦汉隶篆的金石气韵、魏晋时期的飘逸雅韵……比如,张瑞图我取其用笔(它的方折)、黄道周我就取其纵势(章法比较紧密、有气势)、王铎取其墨法(酣畅淋漓)……然后进行融合、创新。无论如何融合,其关键在于和而不同、和谐共生,给人以美感。也就是说若要破体、跨界、创新,其前提是对各种书体首先要钻研其精髓,其次是取舍,但起决定作用的是要有文、史、哲等学养方面的“字外功夫”,才能不激不厉、风规自远、水到渠成……形成自家风格。


        记者:谈谈临习碑帖的感悟好吗?你曾说“书法当随时代,翰墨要写春秋。”你是如何将这些感悟运用到书法创作中去的?
        赵安如:碑与帖无高低贵贱之分,唯有风格流变之别,应相渗妙用。既有碑的沉静与大气,又有帖的圆润与简静,并在熟练自如的运笔基础上,才能做到率意而不显浮滑。
        创作过程中,在运笔上要迟疾有度,既轻灵又沉着;结字上貌似“东倒西歪”,妙在“斜中求正”、化险为夷,求中和之美,探和谐书道;在章法布局上,要因篇立字,随意布局,沉着飞动,不拘成法,收放自如;在用墨上妙在“五色”……这样创作出来的作品,方可(全篇)错落有致,显出文雅趣、书卷气、中和美,变化中有类同,相犯中有协调,自然天成;既有传统继承,又反映时代精神。


        记者:你近期的作品是怎样的一个面貌?你想达到一个怎样的境界?
        赵安如:以我前段写得较多的隶楷为例,引进的是隶书、楷书、行书的元素,出来的作品行楷隶结合在一起;又如行草(别调行草),以楷书心境,用隶书的笔意、篆书的用笔来书写;另外,造型上,我有意在作品中带入“金石”味道,尤其会下意识地将其引入行草书中……现今社会很浮躁,人身处其中亦难免心浮气躁,在书写时若引进隶篆的笔墨,作品面貌就沾有高古味道,作品就更丰富、耐咀嚼、有味道。


        有人说“书法”是汉字的书写法则、规律,那仅仅只说到了“技”。书法的最高的境界是“道”,气韵生动,超越技术层面、属于形而上的境界。“书法之妙,神采为上”。神采的显露又全在技法运笔,技法运笔之道,又归于心。故非“技”“道”两进,不可染指书法。每每创作下笔即成规矩,收笔即成逸态。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境界!

        记者:世界上最难的艺术即点、线、面的结合,它们都集结在书法上了。在中国,很多国画家都会兼修书法,为什么?


        赵安如:毕加索曾经说他如果在中国,首先必是书法家,然后才做画家,可见书法是艺术中的艺术。中国传统书画艺术讲究“诗书画印”,即是说明它集多种艺术之美于一体。我们常说“书画同源”,书画突出“写”字,一些国画家为作品落款时往往是:某某某写。“书画同源”更多是指书法与国画,好的国画家首先一定是书法家,有了很好的笔墨功夫,他才能用自己的笔墨语言写自己心中的画。
    书法是哲学,书法是时间与空间相结合的艺术,更多体现在时间上,也就是说书法的节奏感与绘画不一样,它不可复制,行笔当行必行、当止即止。作品随内容、心境不同而呈现笔墨起伏……字里行间有曲折变化,就有故事、有意味!


        十年磨剑  剑走偏锋

        记者:最开始你习的是什么字体?你在安仁长大,那是个文化氛围很浓厚的地方。


        赵安如:“文革”期间我家住在一个地主的四合院,坝子上经常搞宣传表演,我也跟着“胡编”些故事、连环画……村里分来两个知青,其中一个负责写标语、记工分,字写得好对我有触动;加上我爷爷、父亲喜欢读书、写春联,他们也下意识地让我练字,十几岁开始逢春节就让我自编自写对子,有一次被一个有文化的“地主”看到,他嘀咕了一句:这对子有来头,是学柳体的,还很有点架势呢……这给了我很大鼓励。上初中的时候学校高年级有个余开文老师,他的书法在全县响当当的,我“偷窥”过他上课,从那时起我对书法有了最初的概念。恢复中高考第一年,我有幸跳出“农门”,也是这个时期我得到了平生第一本字帖(几毛钱一本)——柳公权字帖,开始临写、修炼……


        记者:除师古外,你还拜过两位老师,据说都是在八十年代结缘的,对吗?
        赵安如:一生都是缘。我不满十八岁参加工作,在温江地区农业局。1983年温江并入成都,单位合并为成都市农牧局。1984年全市农业系统举办了“首届书法摄影展”,我写的《兰亭序》得了一等奖,评委中的白允叔先生认为我写得不呆板,有自己的理解……后来经人引荐我提了两壶烧酒去浆洗街拜他为师(笑)。白老师他主持东城区书研会工作,奖掖后学,他的核桃大小的行书、带碑味道的楷书别具特色,有“白体”之称;白老的勤奋、碑学等给我以深刻影响……


    当时成都分为东、西两城,经引荐我加入了东城区书研会,接触了许多书法家、画家、篆刻家。正值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艺术氛围浓厚,每周都在文化馆搞学习研讨会、每年都在大慈寺博物院办展览……
        我与谢季筠先生是在八十年代末期结缘,正式收我为入室弟子则是在考察我三年以后的1993年春天。那时他住在西安中路的一个斗室,他在床上写字,室内重重叠叠全是碑帖和书写的作品,对我震动很大,当时我住在青羊小区,几乎每天都去拜望他,学习书法。转眼与谢老师结缘已20多个年头,拜他为师后有十几年时间,我较少参加书法方面的活动,在家“面壁习字”……恩师的为人处事、学养、书艺是我学习的榜样;恩师淡泊名利、潜心书法、奖掖后学的儒雅名士风范一直影响着我。


        记者:这十几年就是“磨剑”的过程。今年8月初你的近作展在晏济元美术馆银杏画廊举办,作品以隶楷、行草为主,长卷、中堂、手札等各种样式齐备……其中《春江花月夜》、《詠马诗抄》、《清凉歌》、《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等与之前的《石鼓歌》等相比较,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象。不妨举例分享一下创作过程?


        赵安如:近作展展出的每一幅作品都不是专门为展览写成的,是平时“日课”之余信手之作,觉得可以就留下来了。每一件作品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比如《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之前我对此心经心仪已久,在笔记本上抄过很多遍。今年春天,文联组织外出到青白江凤凰湖采风,现场笔会上大家都很开心,把酒临风,回到办公室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原是想休息下就回家,突然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就毫不迟疑地铺开正华纤维纸……这幅作品,可谓一气呵成。所以说,“书,心画也”,喜欢写、想写、缘分到了就可能成就好作品!


        记者:从涂鸦算起,你习字近四十年,书法其实已成为“寻常”事,而这件寻常事却带给你“不同寻常”的人生体悟吧?


        赵安如:书法是我生命的一种存在方式,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家中有艺术工作室、办公室也有笔墨纸砚。朋友圈尽是从事“诗、书、画、印”方面的道友,浸淫其间,其乐无穷。今年春节,师生团拜,谢老师也把孙辈带来,在笔会上,他孙儿孙女用斗笔写了草书“空山鸟语”,非常大胆,天真稚拙之气显现无遗。所以,大胆才能克服心理障碍,才能书写性情,进而才能继承、创新。
        书法艺术学无止境,需要不断学习、积累与探索创新。研习书法的过程其实也是对人心灵的不断淘洗,人生的所有历练都将融入到书写中,这一生在平平淡淡之中也会因此变得有些“不同寻常”吧。




    (责任编辑:成都天启中医药研究院)